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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待归(完)

转一个,好看

舟舟舟舟酱:

江湖线当有江湖事

这辈子的杰克苏设定都给了阁主

【蔺晨少爷把晏大夫请来真是高明啊】一句话开的脑洞

我是真喜欢蔺晨少爷这个称呼

———

廊州 江左盟

“阿晨还没有消息吗?”

梅长苏推开议事厅大门走了进去,喜怒哀乐四位长老见了,一边起身相迎,一边吩咐人把屋内的火炉再烧的旺些。

梅长苏在主位上坐下,并示意众位长老也无需多礼。“有蔺晨的消息了吗?”

乐长老拱了拱手回道,“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想来这两日便会有回复。”

梅长苏紧皱着眉,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此时他们已经从金陵城归来一年。而五个月前蔺晨与他说,自己要回一趟琅琊阁,大概一月便归。因着蔺晨一年总是要回琅琊阁几趟处理那些卷宗归档,十几年来从来都是如此,梅长苏便也没多问。结果二十天后他收到蔺晨来信,说收到唐门请柬,要去参加下月唐门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归期延迟两个月左右。唐门向来自诩百年世家,门第清贵,门中子弟又以毒药暗器见长,分别分为药堂和暗堂,神秘莫测,与中原少有往来。但梅长苏知道蔺晨痴迷医术,所谓医毒不分家,曾几上唐门求教,与唐门素有交情,和唐门老四唐迟更是臭味相投相逢恨晚,江左盟没收到请柬琅琊阁收到了也没什么好奇怪。只是自此之后便再没收到过蔺晨的半点消息,梅长苏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

因蔺晨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处事极有分寸,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那么久不和自己联系。

蔺晨在琅琊阁待了一月,从廊州到蜀中一月,来回两月,统共也就三月,而现在过去五个月,什么寿要做两个月那么久?蔺晨是还在唐门,还是已经走了?

梅长苏近日里因着这事十分心慌,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忧虑劳思的气血不畅,胸口堵得慌,当场就咳嗽起来。

“宗主!”

底下的人立时就慌了,马上就有人说要去找晏大夫。晏大夫是蔺晨从琅琊阁带来的一位老大夫了,医术也十分高明,每次蔺晨不在时候就专门替他盯着梅长苏——好好看病,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喝药等等等等,立的规矩可以写满两大张纸。旁人都劝不动的事情,偏偏就只有这位晏大夫说得动。

因为梅长苏听蔺晨的话,他不想让蔺晨不开心。

在外人看来,应该是蔺晨听从于梅长苏才对,因为他们每次争执到了最后都是蔺晨先服软。但是实际上亲近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在台面上的大事是蔺晨听梅长苏的,而在生活小事,梅长苏对蔺晨才是真正的言听计从,只要蔺晨一旦真的拉下脸来,江左盟的梅大宗主便不敢再有半句话。

“谁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梅长苏是这么解释的。因为他知道蔺晨对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所以他不想不愿也不能辜负。

这时听到这时有人说要去找晏大夫,他立马挥手让众人不要担心,过了好一会儿,咳嗽才终于停了下来。

梅长苏问,“琅琊阁,唐门都派人去了吗?”

乐长老拱手,“宗主放心,属下都派过人了。想蔺少向来心思聪慧,身手敏捷,一般人也奈何不得。或许只是唐四公子与他交好,便留他多住了些时日,而蜀道多难,故而这才一直没有消息。兴许再过几日,便也就回来了。”

梅长苏皱着眉摇了摇头,“虽说蜀道多难,可唐门有自己的传信方式,若是留在唐门做客,大可让唐四代为传信,若是已经离了唐门出了蜀中,那更有的是方法,但至今毫无消息,我猜或许可能是唐门出了什么事。再说阿晨那一身花架子,你说他身手敏捷,可不过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只有轻功倒是卓绝,我实在是不放心。”

正说话间,又有人来报,说之前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送信人进来拜见过了梅长苏之后,回复道,“唐门此时正闭门谢客,老太太亲自回复说蔺少两月前就已离开唐门了。”

“唐门闭门谢客?”梅长苏神色一动,“唐门为什么要闭门谢客?”

“属下这也打听了一下,两月前唐老太太的寿宴上,唐老大唐晚死了。唐门目前正在调查此事”

“唐晚死了?”

“是,据说是被自己的毒药给毒死的。”

梅长苏有些惊讶,随即却又了然。唐门门主空缺已有一年半,因着暗堂和药堂之争下一任人选迟迟未定,几位嫡系子弟为了这个门主之位斗的是你死我活,偏偏唐老太太却迟迟不表态,任由他们去斗。唐晚是药堂的当家人,现在居然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被自己的毒药毒死了,实为家丑,唐门要瞒也不奇怪。只是这么大的事,还能那么久不露一点风声,唐门行事,也不容忍小觑。

梅长苏沉吟了片刻,“若是唐门争位已经斗到了如此地步,敢在老太太寿宴上公然下手,恐怕这事也没那么简单。不过既是唐老太太回的话,想来蔺晨是真的不在唐门了。这样,你再带一队人,在蜀中到江左的一路上仔细查找。”

“是!”

那人领了命就要下去,梅长苏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往南方一带也派人前去,一并也仔细查找。”

“宗主?”乐长老有些不解。

“琅琊阁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世人皆知。蔺晨身为琅琊阁主,此次又是受唐四邀请上的山,而唐四也是有资格登上门主之位的人选之一。我怕他是知道了什么,卷入了唐门的争位之中。若果真如此,唐门怕是不会放他那么容易的回到江左。”梅长苏说的语气平静,眉间却透着狠戾,“我江左盟从不侵出江左十四州,但是若有人想动我的人,哪怕是在江左之外,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2.

议事之后,梅长苏起身回屋。却在经过蔺晨房间的时候停了下来,他问身后的侍女香儿,“香儿,你们家阁主上次从我这里拿了一坛照殿红,这回趁他不在,你便替他还了我吧。”

香儿是蔺晨从琅琊阁带来的侍女,从小就跟在蔺晨边上。闻言香儿一笑,“宗主莫难为我了,香儿可不敢乱动阁主的东西,不然等阁主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那你不帮我拿,我可就自己进去拿了啊?你就当没看见我进过他屋子就好了。”说着他就带着几分顽皮,推开了蔺晨的屋门。

在江左盟众人眼里,他是处变不惊沉稳可靠的梅宗主,但是亲近的人也都知道,在与蔺晨一起的时候,梅长苏永远心情最好。

宗主生气了?快去找蔺晨少爷来一趟。

宗主不肯去休息?快去找蔺晨少爷来一趟。

宗主又不听话了?快去找蔺晨少爷来一趟。

——只可惜,现在蔺晨不在。

梅长苏很少进蔺晨的房间,主要是因为那家伙的房间乱的像一个杂物间。蔺晨爱收藏孤本曲谱,看到新奇的便会买回来,也不管真品赝品。但他又不喜欢整理,东西堆的乱七八糟都是。梅长苏走到书桌前,桌上还摊着几本算命的书,他原来总说蔺晨是个骗子,神神叨叨的你以为他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干脆去摆个摊给人算命说不定也能发财。没想到蔺晨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他的讽刺,竟然说这个主意不错,然后真就研究起了算命,现在更是堂堂琅琊阁主一吃饱了撑的就跑到廊州城大街上支起个神机妙算的摊子。他那一张嘴又能忽悠人,很快就成了廊州第一卦,还人称一声蔺先生。

也不嫌丢人。

梅长苏替他把书理好,端正的放在一边,结果长袖一带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墨,他连忙把那墨瓶扶正,然而黑色的墨汁还是在宣纸上染上了痕迹。梅长苏把那张纸抽出来,认出这应该是蔺晨写的字帖。蔺晨性子跳脱,不爱读书也不爱练武,武功只认真学了个轻功和一套舞起来飒爽风流的花架子之后就专心养花遛鸟去了,养的一派纨绔做派,小时候可是差点没将老阁主给气死。后来老阁主请了名师逼着他读书,读进去的却是戏文小说和各种神鬼之流的杂书,还自学成才的吹了一手好笛子。这回更像纨绔了,加上他长得又好,白衣翩翩的往那青楼楚馆中一坐,段子一讲笛子一吹,引得多少小妹妹芳心暗许。后来还是老阁主放言要将这不孝子逐出家门,蔺晨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坐下来安心的跟着老师练起了书法。可是他那一手字怎么练都是神鬼难认,老师教了一段时间之后告罪说才学有限教不了蔺少爷,最后也扬长而去。

自此老阁主死心了,任由这个儿子自生自灭。结果蔺晨自觉跟着名家学过,也是师出名门,于是开始有事没事的写两幅字拿出去招摇撞骗,到处和人说这是某某名儒老先生的高足的作品,一字一百两。还给人写扇面,那扇子一展可以吓死一片人。也幸好那老先生离开琅琊山之后就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了,不然若是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梅长苏和他在一起久了,对于蔺晨那一手字也早就习惯了,别人要花好长时间才能认得出来的字他更是一眼就能看懂。梅长苏看了一眼那张宣纸,纸上的字已经被污了半阙,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红绽,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

梅长苏冷笑,想着这又是蔺晨什么时候去勾搭了小姑娘,居然还敢念念不忘的躲在房里写这种艳句,等他回来,看不给他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梅长苏叹了一口气,蔺晨,蔺晨,你现在到底在哪呢。

手上拿着的那张宣纸此时越看越碍眼,梅长苏把它一揉,干脆俐落的丢进了纸篓里。

3.

半个月后,江左盟派往南方的人前来回话,说在荆州城外发现了蔺晨的踪迹。并带回了蔺晨的书信。

比往日更加潦草的字迹,梅长苏还是在瞬间看懂了,那薄薄一张纸上只写了十二个字——

唐门追杀,北路不通,绕路荆南。

梅长苏将那张纸攥在掌心,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你们见到蔺少的时候,他看起来怎么样?”

那人回道,“属下是在荆州城外见到蔺少的,当时蔺少正被人追杀,好在蔺少轻功卓绝,那几个杀手也没追到,属下又及时赶到接应了蔺少,所以暂无大碍。蔺少看起来也还好,并无受伤。只是对方人手众多,我们人少,无法硬碰,只能设法逃脱。”

“也就是说,只能进入江左地界,才能彻底脱险了?”

那人点点头,“不过宗主放心,属下已经派人一路与蔺少同行沿途保护了。”

“唐门为什么追杀他?”

“这个属下不知。只是在这群人中看到了追魂手唐离,想来这次是暗堂出的手。不过唐门暗堂向来做的就是暗杀的生意,有钱就能请得动,或许只是接了桩生意。”

梅长苏哼了一声,眼中风云几度流转,“有钱就能请得到,可唐离是什么人,暗堂的二当家。一次性请出那么多唐门中人,甚至连唐离都请动了,这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宗主的意思是……?”

梅长苏转了转手中茶盏,“琅琊阁不涉纷争事,阿晨又向来好人缘,江湖上更是少与人结仇,不可能突然有人追杀他。反倒是唐门门主之位空缺了那么久,暗堂和药堂都没斗出个结果来,看来是到了借助外力的时候了。此次唐门老太太八十大寿,虽说蔺晨与唐门素有交情,但是唐门素来不请外人也是人尽所知。这前几年都不请这一次突然请了,说没有图谋怕是鬼都不信。而这时唐晚又正好死了,暗堂的人开始追杀蔺晨,你说会是谁下的命令?”

底下的人一惊,“难道是……?难道竟然会是蔺少杀了唐晚,唐门派人追杀?”

梅长苏摇头,“阿晨不会杀人,更别说他是被唐迟请上唐门的。这其中肯定还有内情。不过这帮人怕真的是唐门派来的,这样,此事我会另派人去查,你再派些人手沿荆南一路接应,务必把人给我完好无损的接回来。”

底下人领命刚走,晏大夫就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起梅长苏的手给他诊脉。梅长苏主注意着他的脸色,讨好一般的笑道,“晏叔,不要紧吧?”

晏大夫重重哼了一声,“我看他回来你怎么和他交代!”

梅长苏继续陪笑,“是是是,我不好交代。所以还是要多劳烦晏叔了呀。”

晏大夫也知道梅长苏此次是因为心病引起的旧疾,若是蔺晨一日不回来,怕是这心结就一日无法打开。况蔺晨这回走了小半年不见消息,他也担心得很。

“宗主,唐门手段向来诡谲,防不胜防,少爷轻功虽好,但是我怕……万一……”

梅长苏拍了拍他的手,只道,“安心。”

他相信蔺晨一定会回来的。

想那日策马风流,想那日快意恩仇。想那日挟剑惊风,想那日纵酒狂歌。

蔺晨是梅长苏生命中的第一个人,而且他还答应过自己会陪着一起走到最后。

那怎么会不回来?

4.

这几日,梅长苏没事就待在蔺晨的房间里,把他那堆的跟个杂物间一样的房间收拾的亮亮堂堂整整齐齐。还把那鬼画符一样的字帖重新装裱了一下,外面一排花花草草也没忘了浇水。结果照顾过甚水浇太多,硬生生淹死了蔺晨的一盆名贵兰草。梅长苏赶忙又拉着香儿一起毁尸灭迹,香儿说宗主你这是白花心思,阁主那么喜欢他那些花,肯定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梅长苏指挥着她把那土再盖的厚一点,毫无愧疚之意的道,那也要他先回来再说,不然我就把他那些花花草草全淹死。

离上次收到消息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也收到很多封快马消息,说唐门的人还没放弃,蔺晨已经进入越州地界了,并未受伤,按这速度,再过半月,便可顺利返回江左,等进了江左,唐门的人便无可奈何了。

梅长苏神色平静,吩咐下去说最后这段路绝对不能出一点岔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最后是蔺晨自己惹出了岔子。

手下人回报,说蔺晨约了唐迟五日后在阳山决斗。

阳山地处汾江之畔,只要过了汾江就是江左。蔺晨既然可以到阳山,可是却不过江,反而还约了唐迟决斗。

梅长苏差点没把被子打翻了。

“他疯了吗?”这是他第一次在得到唐门追杀蔺晨的消息后大惊失色,“就他那只会哄姑娘的三脚猫功夫,还敢约唐迟决斗?唐迟是何许人,暗堂堂主,就算不在琅琊高手榜上,但是他以为他赢得了?”

乐长老试图安慰他,“蔺少轻功卓绝……”

“轻功那只是逃命赶路用的!真的决斗我怕他一招就死在了唐迟暗器之下!”梅长苏情绪一激动,就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等等,你说是唐迟?不是唐离?唐迟不是在蜀中,五日时间,他赶得到?”

“的确是唐迟。蔺少发出剑帖之后唐迟就现身应了,现在两人应该都在阳山脚下。”

梅长苏脑中各种线索迅速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他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早就知道是唐迟。”

“唐晚怕是唐迟杀的。”他闭着眼悠悠说道,“而阿晨,怕是被唐迟借刀了。”

“阿晨发现中了圈套,所以他立马逃离了唐门。但唐迟既然能设计出这一遭,自然是想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的。但是他又还想装好人,所以就派了个唐离出面。至于唐老太太那边,她能默许暗堂药堂之争,也绝对不会允许自相残杀。她怕是也猜到此事必有内情,所以阿晨离开唐门才会走的那么容易,若是唐门成心想将人扣下,就凭唐家堡四处都是的机关陷阱,阿晨也绝对走不出去。但是此事又肯定要有个交待,所以老太太又默许了唐迟的追杀,一边自己暗中追查。如今蔺晨约唐迟决斗,怕就是老太太那边,查出点什么东西了。”

话说到这里梅长苏又猛的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狠戾,“只是这唐门也实在欺人太甚!”

“只是事到如今,“喜长老接话,“我们也只能坐等消息了。若是唐老太太果然已经查出了什么,那阳山之约,怕是也早就有了结果。”

“那便等吧。”梅长苏啪的一声盖上了杯盖。

5.

五日后,阳山传来消息,唐迟弃剑认输,带着暗堂的人悉数回返唐门。又过三日,蔺晨回到了廊州。

蔺晨走的时候还是盛夏,回来的时候却已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雪。

梅长苏在院子里扫着积雪,屋内的火炉上温着酒,天有点灰蒙蒙的,看起来很快又会下一场雪。

不知道在雪下下来之前,蔺晨能不能回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阔别大半年的熟悉的声音。

梅长苏向前方望去,蔺晨如旧的一身白衣,衣摆和袖口上都绣着梅花暗纹,大冬天的还拿着把扇子装模作样的在胸前摇啊摇,扇面上用蔺氏书法写着风流二字,十分之煞风景。腰间还挎着剑,剑上红色的剑穗是他亲手编制送与蔺晨的,此时正在微微晃动。

看来分明是一路小跑进来的。

“长苏,我回来了。”蔺晨冲他笑。

梅长苏看着他,本来他觉得等蔺晨回来他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他说,比如和他好好谈谈这次的事情,可是等真正见着人了,却好像又什么都不必说。

蔺晨收了扇子,拉着梅长苏进屋。经过廊下的时候目光随意一扫,突然惊叫起来,“哎我的兰花怎么少了一盆?”

梅长苏面不改色,假装没听到,快速的转移话题,“阿晨,我给你备了照殿红。”

蔺晨一听立刻被吸引了,“居然是照殿红。长苏,你对我真好。”

梅长苏习惯了他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语,更何况都那么久了,早就过了因为一句话就脸红的时候。

但是蔺晨就觉得有点无趣了,于是他再接再厉,极尽温柔的说,“这段时间,你还好吧?我很想你。”

梅长苏依旧不动声色,伸手去给他斟酒,手一抬露出了半截细瘦的手腕。

“阿晨,这次……”

他话没说完就被蔺晨抢了白,“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红绽,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

“什么?”梅长苏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觉得这话好耳熟,想了半天想起是那日他在蔺晨房中看到他写的,当时还说是勾搭了哪个小姑娘,回来一定要他好看。

没想到这现在竟然是对自己吟上了。

梅长苏终究还是老脸一红,“蔺晨!”

蔺晨笑嘻嘻的凑过去,撩起他额边一束头发嗅了嗅,“长苏,我是真想你。你还好吧。”

“嗯。”

“有没有好好吃药?”

“有。”

“有没有按时睡觉?”

“有。”

“你别骗我,我会去问晏大夫的。”

“没骗你。”

“那你有没有……”

梅长苏推他一把,“行了行了,哪那么多话,都按你说的在做呢。”

蔺晨笑了笑,结果起身的时候忽然按着腰间细抽了一口气。

梅长苏感觉到不对,连忙起身去扶他,“怎么了?你受伤了?”

蔺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你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你都全部猜到了吧?”

“接到消息说你要和唐迟去决斗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你胆子真大。”

“没事,唐老太太已经查清楚了一切,我就是上阳山去做做样子,把事情和他说清楚就好。唐迟也是个聪明人,他本来就知道这事不可能一直瞒着,才希望尽早杀了我做成铁案。现在既然老太太已经知道一切,再杀我也就没必要了。我只是没想到他那么狠,临走的时候还是要捅我一刀。这唐门连剑上都是带着挂钩的,可疼死我了,还好他没淬毒。看来还是重感情的。”

“你还为他说话呢?”

“毕竟我和他相交那么多年,我屋里好多曲谱都还是他送的呢。就算看在那些曲谱的份上,我也不想追究了。”

梅长苏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你不追究,可他欺负的是我江左盟的人,我江左盟也不追追究,传出去威名何在?”

“哦?”蔺晨挑眉,“那敢问宗主,要怎么追究,为在下出气?”

梅长苏摩挲着酒盏,道,“我已经放出话去,唐门弟子三年内不得出现在我江左地界。我江左的生意,他们就休息三年吧。这个处置,阁主可还满意?”

蔺晨端起酒杯,“多谢宗主为在下做主。来,在下敬宗主一杯。不过宗主病体未愈,敢喝吗?”

梅长苏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反问道,“阁主刚受了伤,敢喝吗?”

蔺晨大笑,也举杯饮尽,忽然窗户被风吹的吱吱作响,两人抬头去看,只见细小的雪花沿着窗被吹了进来。

下雪了。

而你坐在我的面前。

本来想解释一下整条线唐门发生的那些事,结果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但愿文中已说的清楚明白,不懂再来问我【

扫雪,温酒,待归人。

这篇文开始就是想写这七个字,结果写成了七千字,也是够了……

今天西皮@一整只大蠢兔 问我,你还要拆多久,事实上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写蔺苏写的那么欢

想了想只能是因为,蔺苏的江湖,还很大很长。

下一个脑洞一句话预告:

【蔺兄,每一次都是你送我,这一次,便让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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